貼心提醒:如果你沒看過《身體的各位》,建議你先看再說。

  這是一個可能會引起手、屁股、和腳三兄弟鬩牆的遊戲。

  最近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大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而且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我們發現他肌肉拉傷了。

  問他什麼時候,說的時間有點久遠,現在才覺得不適未免神經太大條了。問他什麼原因,給的理由有點牽強,因為拉傷的地方和他當初在公園不小心撞到的地方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管什麼時候或什麼原因,反正事情儼然已成定局,再論及孰是孰非無異是畫蛇添足,無濟於事。眼前最重要的是,沒有比如何讓大寶在動彈不得的這幾天裡,既能乖乖養傷,又能發洩體內無窮的精力更重要的事了。所以,想出幾個「動中求靜」的替代遊戲,顯然是在考驗著我的智慧、我的耐心、與我的體力。

  追逐遊戲,無論哪一種版本,是貓追老鼠,狗追貓,官兵抓強盜,甚或妖怪吃小孩,在所有孩子顯得興緻勃勃的遊戲中,它可是榜上有名,除了名列前芧之外,而且還是每天必玩的遊戲,一天玩個數十遍也不厭倦。

  今天,一個聲音震天價響的從客廳傳來,「我們來玩狗追貓的遊戲吧!」差點沒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幾句話給嚇跑,幸好眼前的電腦發揮作用,坐在書房案前正在寫論文的外子趕在思緒漸漸模糊之前打在電腦螢幕上,才免於一連串的哀聲嘆氣。

  「你的腳受傷了,先不玩狗追貓的遊戲。」從有點心神未定的外子說出口的話,怎麼可能打發得了視玩狗追貓為每天例行公事的大寶,當然又是一陣哭天搶地與悲鳴哀號交織的抗議聲。

  「腳說:『我受傷了,改天再玩好了。』」只好由我出面平息。起先對於我的話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大寶,後來才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事似的回答,「腳說:『我要玩嘛!』」「屁股說:『這次換我玩好了。』」我商請屁股介入。「好啊!」大寶興奮的回答。「我的屁股說:『你準備好了嗎,大寶的屁股?』」我鄭重的提出邀請。「屁股說:『嗯,我準備好了。』」大寶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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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的屁股在走路。
 
  我們暫時就叫它「屁股走路」的遊戲。

  怎麼玩?如同大寶所示範的,雙手撐地,屁股著地,和著雙腳同時往前跨出一步的步調,屁股跟著往前移動一步。由於體型的差異,大寶和我便以他一前我一後的方式從客廳開始起跑,終點是房間的彈簧床,只要大寶一跳上彈簧床,就可以擺脫我的緊迫盯人,恢復自由之身,同時能夠以本來的雙腳行走,自由活動了。不過,如果在中途不幸被我追上的話,就必須接受「終極癢癢」的極刑伺候。

  順帶一提的是,玩「屁股走路」的遊戲過程中,雙方必須一面追一面跑一面唸著「Out Goes the Rat」這首唸謠(摘錄自《Light Beats》信誼出版社),當初只想著這首唸謠的意境正好貼切的描繪了大寶追小寶(用腳走),我追大寶的有趣景象,完全沒想到從此以後這首歌就和「屁股走路」這個遊戲脫不了關係了。

  唸謠「Out Goes the Rat」的歌詞如下:

  Out goes the rat, out goes the cat, 
  Out goes the lady with the big green hat.
  Y, O, U, spells you; O, U, T, spells out!

  歌詞的大意如下:

  耗子跑出去,貓兒跟著跑出去,
  頭上頂著大綠帽的女士也跑出去了,
  Y. O. U拼出一個「你」字,O. U. T拼出一個「出去」動作。

  往常,玩追逐遊戲總要耗費個幾十分鐘,有時孩子體力過剩時玩掉的時間甚至是以小時計,不過,今天所不同的是,以我在後大寶在前的方式,來回在客廳與房間來回追趕不過三五回合,大寶早已氣喘吁吁的待在彈簧床上一動也不動了,大寶一面喘著大氣,一面開心的抱怨著,「手說:『好酸哦,屁股,我們當朋友好了。』」每次被逼的快要走投無路時,大寶都來這招。

  以為長了點智慧,多了點耐心的我,體力也一定有過人之處,那是我想錯了,若你也這麼想,肯定是被我誤導了。早在大寶舉白旗投降之前,執行「屁股走路」這個動作所需要的手、腳、和屁股協調的動作,已經讓我這個中看不中用的身體吃足苦頭,除了好酸之外,還多了無力感。心中不免大嘆,長江後浪推前浪,不加把勁,前浪就要死在沙灘上了。

  休息時間約莫過了五分鐘,以為遊戲結束的我打算起身走去廚房辦事兒(別想太多,去廚房能做什麼,不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跟著起身的大寶卻跨著大步在半路上把我攔截下來,為的就是再玩一次的請求,因此,前浪(我)與後浪(大寶)有了這樣的對話。

  前浪:「腳說:『我好酸,想休息了。』」

  後浪:「腳說:『再玩一下,拜託拜託嘛!』」

  這時頭說話了。

  前浪:「頭說:『你去看書好了。』」

  後浪:「頭說:『腳你快點去打頭啦!』」

  前浪:「腳說:『為什麼?』」

  後浪:「頭說:『這樣我們兩個腳就可以再玩一次。』」

  手插進來說。

  前浪:「手說:『饒了我吧!』」

  後浪:「手說:『拜託嘛,我好想再玩一次哦!』」

  前浪的頭終於拗不過後浪的頭、手、和腳的死纏爛打與苦苦哀求。

  前浪:「頭說:『再玩一次,不可以賴皮哦!』」

  後浪:「頭說:『好的。』」

  就這樣,雖然前浪最後並沒有死在沙灘上,但也奄奄一息了。
 
  前浪的腳:「屁股,你還好吧?!」

  前浪的屁股:「痛死我了。」
  
  前浪的腳:「手,那你呢?」

  前浪的手:「酸死我了。」

  前浪的腳:「你終算體會到我平常走路有多辛苦了吧?!」

  前浪的手和屁股異口同聲的說:「換你來當手(屁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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