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乳酪蛋糕的黑,是黑芝麻的黑!
 
 
開始說給自己涓涓滴滴憶過往的黑白乳酪蛋糕卷一的事...... 
   
  認識爸爸之前,我,一滴咖啡都不沾;
認識爸爸之後,我,覺得咖啡一點都不好喝;
和爸爸在一起,我,開始學習喝加味的咖啡;
當社會新鮮人,我,終於可以喝只加奶的咖啡;
工作了三五年,我,只喝黑咖啡;
結婚生子之後,我,不能沒有咖啡!
   
  在認識爸爸之前,我是家裡的哭鬧王,脾氣王,和頂嘴王,
雖然個性收斂許多,不過到現在,檳榔婆婆還是這麼形容我,
從小就愛哭,在傍晚前要是見不著檳榔公公和婆婆踏進家門,
我就會嚎啕大哭,哭天搶地,哭的死去活來,哭的你死我活,
哭的涕淚淋漓,哭到大姐大妹小妹受不了只好跟著哭,
哭到家裡的檳榔婆婆的媽媽(檳榔奶奶)下樓開罵不要再哭,
哭到所有的小孩都趴睡在門口四人坐的藤椅上,我還在哭!
   
  難怪,我們家的大小寶都這麼愛哭!
   
  只要遇著不合心意的事,我不明究理,就開始大發雷霆,
雷聲轟隆隆的大作,檳榔婆婆每回憶起為了躲避追債,
倉皇收拾行囊家當,拖著狼狽的步伐投靠不想捲入是非的奶奶,
為養活一家七口,胼手胝足,到處躲債,四處求人,
經常碰的一鼻子灰,甚至掃地出門,才耕耘起檳榔事業的一片天!
說到這兒,就要來上一句我的大發雷霆才肯罷休,她會虎著臉說,
像我們作這種生意,即便是風雨交加的颱風天都得出門攢錢,
你們小孩子都不知好歹,只顧自己的事,不管父母的艱苦,
有一次,你叫檳榔公公去海線清水作生意的時候,
順道繞去紫雲巖廟口幫你買史艷文的布袋戲偶,就在到清水時,
公公剛好遇上颱風離開時會吹的南風,風勢逼人,根本站不穩,
廟口前廣場一個人影也沒有,只剩幾家快撐不下去的路邊吃攤,
也都收的收搬的搬,這種情況怎麼可能買的到布袋戲偶!
   
   
這張泛黃枯槁的照片,它的出生年月日早已不可考,
雖然經由現代的數位相機翻拍後,再賦予它全新的拍攝日期,
2008年的7月21日,卻無法讓照片中側身看鏡頭的檳榔公公起死回生,
徒留空盪虛幻,給照片中背對鏡頭的孩子,留待以後的遺憾和悔恨,
由左至右,分別是大姐,小妹,我,和大妹的半隻左手臂!
   
  我回想起當時我的喜不可恣,我的期待成空,我的暴跳如雷:
聽到鐵門唧嘎唧嘎緩緩上升的聲音,顧不得正玩的火熱的火之鳥,
我一步當兩步,一股腦兒從二樓客廳俯衝而下,拖鞋也沒來得及穿,
就想一睹朝思暮想的史艷文,等公公停好車子,我湊上前去!
只見公公打開車門,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掛在公公腰際上突兀起眼的大哥大,
那一把俗稱黑金剛當時沒幾個人配的起的大哥大,
公公就愛沒事拿起它,緊貼耳際,假裝大聲和話筒裡的假想人說話!
   
  左腳跨出車身,伴隨而來的一大串鑰匙的叮噹聲,公公隨即轉身,
右手順勢揮推一下關上車門,我巴望著兩手空空的公公問,史艷文呢?
風太大了,賣戲偶的人沒出來擺攤,後天去清水再幫你買,公公解釋,
沒聽完公公無奈的解釋,我就真的不明究理,我就真的大發雷霆,
雙腳毫無規律的用力上下交叉踱步,忽快忽慢,忽左忽右,
是你答應今天會買史艷文給我,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我質詢公公,
小寶貝,乖,我知道你很失望,這次沒買到下次再買,又不是買不到,
我不管,我不管啦,我就是現在要啦,是你說要買給我的,我無理取鬧,
看不下去的婆婆終於開罵了,別再吵了,再吵就去房間跪算盤,
跪就跪,誰怕誰,又不是沒跪過,說完就負氣的一溜煙躲到房裡生悶氣!
   
  難怪,我們家的大小寶都這麼愛踱步!
   
  我是家裡的老二,婆婆說,除了小妹,公公最疼的就是我,
我要的,只要公公辦得到,都會照著我要的滿足我!
當時學英語風氣正興,見著同學間嗯嗯呀呀的吐出幾句英語腔,
覺得新鮮了得,便起想學英語的念頭,公公四處打聽,
知曉隔壁巷弄有家初開設的英語補習班,聽說口卑不錯,
公公一次付清一期三個月的補習費,給的是一對一的課程,
教授英語的老師是道道地地的美國人,我依稀記得,
他蓄著一頭震懾我心許久的龐克,上沒幾次課,我決定不上了!
此外,在外頭作生意之餘,公公看到什麼新鮮玩意兒時,
一定會帶回來先給我把玩個幾天,等玩厭了,輪到的是第二順位的小妹,
再來是第三順位的大妹,最後才是第四順位的大姐!
   
 

這是一張難得且唯一的一張全家照,最右邊是背著大妹的檳榔公公,
再來是我,我的後面是大姐,大姐的後面是抱著小妹的檳榔婆婆,
三舅媽,和右手環抱的應該是三舅媽大女兒的檳榔奶奶!
   
  公公認為飯可以少吃,好吃的菜可不能少,愛嚐鮮的他,
總是開著他那輛經常沒預警就拋錨的二手BMW車載著全家,
到處吃喝玩樂,我記得當時美國的麥當勞才剛進駐台北市,
爸爸就和幾個有家庭的檳榔同業組成七八輛的車隊,
相約北上鮮嚐美式速食,當時吃不慣芝麻麵包裡夾著臭臭起司味,
我只吃了兩三口就棄置一旁,整張臉像是握緊拳頭糾結在一塊兒,
雖然那一餐沒吃漢堡吃到飽,不過倒是吃冰淇淋吃到撐破肚皮,
那段全家相聚的時光令人樂不思蜀,令人懷念!
   
  作生意本來就有淡旺季之分,只要一到旺季,就連在外住宿讀書的我,
也得在結束星期六上午的課程之後,急忙提起放在腳邊的行李,
匆促向四人幫的其中三人道再見,搭上白色的102號市公車,
衝進火車站,穿過剪票口,跨入第二號月台,擠進南下的柴油快車,
搖搖晃晃抵達員林站,走出收票口,繞進小路,走過路橋,一路拖回家,
回家幫忙數檳榔,裝檳榔,秤荖葉,裝荖葉,接電話,送檳榔!
   
  有時,真的承受不了好不容易盼到的星期假日,
卻在反覆裝數檳榔的時光中虛渡掉,總是採取各種想當然的理由逃避,
如聲稱學校課業繁忙,或假裝賴床睡過頭沒趕上火車,
這對才從背負國中升學壓力解脫出來的我,
由你玩五年的五專放縱恣意的生活,著實充滿莫名的吸引力,
經常和同寢室的同學們,到處聯誼交友玩樂,夜夜聲歌,熬夜歡唱KTV,
老早把家裡繁忙的檳榔事業拋諸腦後,反正有姐妺的幫忙,沒事的!
   
 

不管誰的年紀最大或最小,說到幫忙數裝檳榔,每個人都是一視同仁,
照片裡的人由左至右,分別是大姐,大妹,我,小妹,和檳榔婆婆!
   
  在台中和三五好友瘋了兩個星期之後,我心有愧疚,是該回家幫忙了,
這天晚上,睡在三樓加蓋的房間床鋪上,我睡得特別安穩舒坦,
不過,不知是因為工作至深夜體力透支,還是因為我回家太過興奮,
檳榔公公一個閃失讓數檳榔的機器夾傷他右手的食指,三更半夜,
他挖起半睡半醒的我,苦訴他手指受傷的事,當時兩眼目光呆滯,
看著像是一支裹著厚厚白色麵衣的食指熱狗,沒安慰他也就算了,
還責怪公公受這麼點小傷就小題大作,倒頭轉身繼續呼呼大睡,
隔天傍晚,公公載我到員林火車站搭車北上返回學校宿舍!
   
  當時想來後悔,打算從台中商專放學返家時,重新關心他的傷勢,
公公一如往常在店裡忙進忙去,累了就坐在藤椅上倒頭就腄,
補了個把分鐘的眠,起身又繼續挑數檳榔裝檳榔,
店門口早已給500粒裝的和1000粒裝的檳榔堆得老高,
隔壁中藥行80好幾的姥姥,站在自家門口高的有點矯作的水泥地上,
手執藤扇搧著微風,經常戲謔的說,還是你們腦筋動的快,
知道要利用裝好一袋一袋的檳榔當作沙包擋水,就不怕淹水了,
當時,每回下大雨,新生路必淹,聽說,現在還在淹!
   
  公公沒多少理會中藥姥姥的話,只是抬起頭苦笑了一下,
又埋首苦幹了起來,午後約莫一點,總算備好今天該出的貨,
公公表示想去廁所方便一下,要我看店接電話,等了半响,
看完黑白郎君對上史艷文的交鋒劇,才納悶公公怎麼去這麼久,
正想起身往裡頭探探情形時,婆婆騎摩托車送貨回來了,
右把手上掛吊一只塑膠袋,裡頭裝有三個豬腳便當和一大包湯!
   
  沒瞧見公公的身影,婆婆邊使喚我拿走裝便當的塑膠袋邊問,
你公公呢,上哪兒去了?去廁所了,才說完就聽到公公的拖鞋聲,
婆婆向公公吆喝一聲便當買來了,接過便當,公公沒出聲,
靜靜的坐臥在藤椅上,啃食幾口他最愛的豬腳,停下筷子,
再拾起筷子,撩起一小搓結球的飯團,放進嘴裡,咀嚼了好一陣子,
那口飯到公公被送進醫院急救的時候都還在,一直到他辭世的那一天,
清理公公身體的阿婆,才從他的嘴裡慢條斯理的粒粒拾起,粒粒放下!
   
  公公猛爆性肝炎發病後的當晚,我提前北上返回宿舍準備考試,
當時的我深信,都可以在南投山上,一肩扛起檳榔樹幫忙栽種的公公,
一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隔天,在鬧哄哄的教室裡,從教官的口中,
得知公公辭世的惡耗,我記得那位叫張靜萍的教官,輕拍撫弄我的背說,
你要不要找一位要好的同學,陪你一同返家奔喪,
我找來了和我同住員林的許毅嘉同學,她陪我坐公車到火車站,
在月台上等火車時,我要她回學校去,我說我可以自己坐車回家,
她擔心的問,不要緊嗎?沒關係,你先回學校上課去吧!
   
  上了火車,坐在靠窗靠門的位置上,我告訴自己,
現在的我是睡夢中的我,在我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夢裡的一切,
只有我現在正在想的一切才是真實生活裡的一切!
我不哭,因為那只是一場夢,何必會一場稍縱即逝的夢落淚呢?
何必哭,待會兒下車,走出收票口,繞進小路,走過路橋,
一路奔回家,就可以見著如往常一樣忙著挑數檳榔的公公!
想哭了,有時候人在作夢的時候,也會為夢裡的一切哭啊!
我哭了,抽抽嗒嗒的啜泣起來了,我努力說服自己,沒關係,
我哭是為夢裡辭世的公公而哭,我哭是為沒能盡力分憂解勞而哭,
我哭是為夢裡提前返校而哭,我哭是為沒能見著公公最後一面而哭!
   
  三叔開車到火車站出口載我,上車後,他說要直奔公公永靖的老家,
不回員林家了,我嗯了一聲好,他再以嘶啞的聲音給我心理建設,
按照禮俗,沒親眼見著至親辭世為他送行的家人,必須在祭拜前,
先行叩頭跪拜禮,就是在距離靈堂約一百公尺的地方,
以雙腳跪地向前爬行的姿勢,向公公哭出沒能見著他最後一面的罪!
   
  公公辭世十七年了,他經常在夢裡和我閒話家常,捎來近況
他說,在現在住的地方,找到一條適合垂釣的溪流,
那兒的水清澈見底,魚蝦蟹隨處可見,在溪邊垂釣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公公生前總愛找我陪他垂釣,好幾次都藉口功課多回絕他想陪女兒的心!
   
  專一升專二的暑假,公公辭世的第二年,婆婆決定將一半的檳榔事業,
過繼給公公的二弟,就是三叔,包括南投的整座檳榔山,
也將公公在受夠那一輛沒預警就拋錨的二手BMW,
並在幾年後攢夠錢換的這一台開沒幾年全新的BMW車,
以便宜市價三成的價錢賣給公公同業的一位檳榔大盤,
更把用來跑南投檳榔山的敞篷吉普車,讓車商撿便宜的估走了!
婆婆心有不捨,努力好幾年的江山,光靠她的單打獨鬥,
著實吃力,更勉為其難,每回憶起這段過繼變賣家當的往事,
婆婆總是嘆息和公公奮鬥打拚多年好不容易成形的事業,
以此姿態付諸流水,竄進他人的事業裡,憤慨不甘但也只能作罷!
   
  從那一年開始,讀專科的我,每回都有整整三個月的暑假可以放,
為減輕婆婆的經濟壓力,到處打工攢自個兒的學雜費,
從製鞋工廠的機械式檢查工作,在速食店廚房操控機器烹調的工作,
一直到挨家挨戶當起無所不教的家教工作,我都甘之如飴,
雖然大部分攢到的錢不是花在應該花的學雜費和住宿費上,
而是全都拿來買偶像王傑和張雨生的錄音帶,以及相關副產品!
   
   
  專二升專三的那年暑假,公公辭世的第三年,瘦身有成的爸爸開始追求我,
少三根筋的我,壓根兒不知道他在學會安插一個副編輯的頭銜給我的用意,
壓根兒沒質疑他找我看電影的意圖,更壓根兒沒察覺他買東西送我的心意!
直到同年的中秋節晚上,我們相約在第一廣場附近的一家速食店叫哈帝,
和對街角以焗烤馬鈴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溫蒂漢堡,
同是當時年輕學子只要來到第一廣場必去朝聖的兩家速食店,
爸爸依舊幫自己和我點了兩杯冰咖啡,每回吸起那一杯冰涼的黑稠汁夜,
苦澀酸口襲進腦門,瞄了同樣吸起一大口黏稠汁液的爸爸,
一臉透心涼心滿意足的滑稽模樣,哪會好喝,我心裡嘀嘀咕咕!
   
 

這是我專二升專三那一年生日,爸爸和同學們約在中友百貨前集合,
打算至KTV歡唱為我舉辦慶生會,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慎重的對待我的生日!
說到生日,出生在暑假的我,看見導師和同學們為當月壽星唱生日快樂歌,
一個一個遞送生日禮物給壽星的人接踵而至,全擠在人緣佳的壽星身旁,
如一塊笨拙肥碩的石頭抑制心胸,讓一種不平不甘狐疑納悶的滋味爬進心頭,
為什麼輪到我是當月壽星時,班上導師和同學們沒人為我高唱生日快樂歌?
為什麼我的生日要延到開學過後,與九月壽星同學一同慶祝?
為什麼明明就是我的生日在前,老師卻先祝賀生日在後的同學,最後才是我?
為了不讓這些不平不甘的事兒重覆上演,反覆浸蝕好不容易平息的心,
每回在就學期間,學校宣布放暑假的前幾天,總是會再三提醒知己好友,
約好在老地方慶生狂歡的事兒,千叮囑萬交待可別放了暑假就放了空!
照片裡的人,由左至右分別是爸爸,靖兒,麗其,我,惠如,和佑晟!
   
  不過那杯的冰涼著實讓心中莫名的悸動和洶湧暗潮漸退漸去,
兩人對坐在二樓倚窗的位置,至少話不投機的時候,
往窗外向下望燈紅酒綠熙來人往的街景,會是一個化解尷尬窘態的出口!
爸爸開口說話了,你約我出來,要同我說什麼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該說的還是要說,我倒抽一口短促提起勇氣的氣,
我願意和你交往,啊,說了說了我說了,說了說了終於說了,
一股熱氣從腳底板,領著喜不自勝的波幅,來到胸脯左側圍繞一圈,
延著過肩細黑髮梢,指引熱氣毫無阻礙的直達發麻的頭際,
刻意矯作的轉向窗戶,檢視倒映玻璃窗上爸爸的表情,
那是興奮到無以復加的表情,那是雀躍到想躍上枝頭的表情!
   
  兩人在一起之後,在校的生活全變樣了,爸爸的,我的,都變了,
爸爸肝膽相照的知己好友,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訴吐心事的好姐妹,
紛紛以重色輕友這個熱戀男女必經的過程但很快就褪去的可笑理由,
與他與我漸去漸遠相敬如冰,關心不再,問候不再,四目交接不再!
   
  和爸爸在一起的第三年,準備畢業憂煩未來出路的那一年,
在學校附近的一中街,我買好去補習班吃的熱魯味,
正打算坐上摩托車呼嘯離開時,遇上了其中一位本是好姐妹的同學,
手上拎提一包冒出好吃香味的榨菜肉絲麵,她主動找我攀談,
只要幾分鐘就好了,我看看爸爸,我的心在說看她要說什麼,
爸爸看看我,他的心在說我怕你再次傷得體無完膚,
只見爸爸雙腳前後踩地,徒腳把摩托車移到常去的那家麵包店門口,
留我和那位同學,站在一中街和育才街口的轉角處!
   
  我終於體會到你當時的心境,我很後悔當初對你說的那些話,
我沒作聲,時而安靜聽她訴說過往憾事,時而凝望迎面走來的人群,
原來她最近和一位學長陷入熱戀,那位學長也在,手拎她買的麵,
離的老遠,離我們談話現場約10公尺處,遠望我們若有所思!
談話的最後,我只說了句你明白就好,過往的事早忘了,希望你過的好,
她找我攀談無非是想告解求救贖,想和好求解脫,但是,
過去的事早已付諸流水,過去的情感再也喚不回!
   
  五年專科生活終告結束了,同學各自奔向自己想要或不想要的前程,
爸爸奔向準備抽籤決定當兵的前程,我奔向繼續轉系求學的前程,
被喻為籤王的金門籤讓爸爸給抽中了,而我抽中了讀雲林科技大學的籤,
原本就對資訊管理缺少熱忱的我,在準備一年之後能考上夢想的外語系,
當然喜笑顏開,著實讓檳榔婆婆戴上國立大學的光環到處敲鑼打鼓!
然而,在金門當兵已屆一年的爸爸,聽到消息卻沒有一點歡欣鼓舞的情緒,
電話那頭的他卻含著幾絲沈重負擔的語氣,同我祝賀後,
詢問起或通勤或住宿的決定,我回以等註冊時再下決定之類的話草率結束通話!
   
  入學前,學校某一行政處室來函通知抽中宿舍的事宜和注意事項,
這張通知也替我下了最後住宿的決定,當然這個決定不是爸爸想要的決定,
就算真的發生爸爸擔憂的兵變,也無可奈何,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
不過,這張照片證明了一切正如他所願所許的,
以長廂斯守為戒,以患難與共為指,把我從林氏家族中剔除,
正式成了半踏入蔡氏家族的兒媳婦和乾兒媳婦雙重身份!

民國九十一年,爸爸和我在相戀十年後,終於成訂了,
照片裡的人,從左至右分別是檳榔婆婆,米糕婆婆(爸爸的媽媽),
米糕公公(爸爸的爸爸),我,開賓館的二姑丈(爸爸的乾爹),爸爸!
   
  給自己涓涓滴滴憶過往的黑白乳酪蛋糕卷一的事,說完了,
欲知日後詳情,請看下集卷二,即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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