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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認真作畫。
 
  看見社區的明哥哥從家裡拿出畫冊和蠟筆,來到中庭的木椅上,不加思索的站在炙熱的太陽底下開始作畫,這一幕看在傳接球傳的正起勁的大小寶眼裡,確實興奮莫名,隨即拋下手中的球,兩人三步併一步的衝向明哥哥,要了兩張空白紙和兩支蠟筆,也跟著站在椅子旁邊做起畫來。

 
▲明哥哥認真炫耀,大小寶認真捧場。

  起初明哥哥並不願意出借蠟筆,隨著大小寶連珠炮的哀求,以及愈來愈靠近的身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想法不久便在明哥哥心中油然而生,終於在他為畫冊裡的機器人著好色之後,顯得以比原先要慷慨大方的氣度,下了任意取用的特赦令。

  不過,畫冊絕對不出借,因為那是明哥哥的新歡。

▲小寶認真把玩蠟筆。
 
  明哥哥比大寶大一歲,目前就讀幼稚園中班,在這之前已經分別上過幼幼班和小班兩年的幼稚園了。相較之下,四歲的大寶從出生到現在除了上過整整四年的「媽媽的班」(目前課程仍然持續進行中)以外,不曾上過其它外來的課,就連一堂仿間的才藝班都沒有。


▲大小寶一起認真作畫。
 
  拿到了特赦令,孩子當然迫不及待在灑滿烈陽的木椅上作畫,姑且不論刺眼的陽光對眼睛的危害,這是一個特別且難得的經驗,能在四周有蝴蝶飛舞,孩子玩耍的嬉鬧聲,伴著鄰居姐姐的吹笛聲下作畫,它提供的刺激是在室內環繞著蟲鳴鳥叫的音箱所不及的,甚或辦不到的。


▲均哥哥認真的在小寶的畫作上寫字。
 
  均哥哥是明哥哥的哥哥,目前就讀國小一年級,曾經有過和明哥哥一樣的幼稚園生活。當均哥哥看到大小寶在一張空白紙張上隨意塗鴉時,他驚訝的大叫,「他們怎麼這樣畫啊?這誰看得懂啊?」大小寶不約而同的抬頭瞧了一下驚聲尖叫的來源,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埋首沈浸在他們的天馬行空裡。

  見孩子沒有任何反應,或許聽不出來均哥哥的驚訝聲的真正意涵,我雞婆的替他們回答,「你可以仔細看,如果真的看不懂,你可以問他們啊!」於是,均哥哥便指了指小寶的塗鴉問,「這是什麼?」小寶回答,「這是毛毛蟲。」剛剛在玩球的時候,小寶在地上看到一隻被太陽曬乾的毛毛蟲。
  
  均哥哥的表情看起來似乎不以為然,但小寶不以為意。


▲小寶認真畫出來的毛毛蟲。是不是很面熟?
 
  記得有一位格友,艾莉卡,曾經在「Eric's Surprise(艾瑞克的驚喜)」這一篇文章中留言,轉述了一位美術老師說的話,「當小孩兒開始畫得很像實物時,他的想像力也就開始遞減了。」

  畫完了毛毛蟲,小寶抱起球走向走廊看魚的時候,我問了同樣拿起球,不過準備往空中拋的均哥哥說,「你都怎麼畫圖的?」「看老師畫啊!」拋向空中的球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震天價響。「是老師畫什麼你就跟著畫什麼嗎,還是老師叫你畫什麼你就畫什麼?」「有時候是老師叫我們畫,有時候是我們自己畫。」他再次把球往空中拋,這次拋過頭了,看樣子球會掉落在均哥哥接不到的區域。

  「你喜歡畫圖嗎?」趁他準備跑去撿打在一戶透天昔人家花圃上的球時,我想問出過了三年的幼稚園生活,接受不到一年國小教育的孩子,對於可能是以前最喜歡做的一件事,畫畫,他的好惡。「不喜歡。」他一面跑一面搖著頭說。「為什麼?」在他消失在可視的範圍之前,想一窺究竟他不喜歡的原因。不過,沒聽見回答的聲音,傳來的又是一陣陣球著地時發出的咚咚聲。

  我當時給艾莉卡的回應是,「聽艾莉卡這麼一說,愛現在倒是希望,原本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塗鴉作品,大小寶都能持續不斷的畫下去。


▲大寶認真的畫出別人看不懂的作品。
  
  孩子畫圖時,除了詢問他們畫圖的內容物,我顯少動手干預。到目前為止,只要孩子想畫圖,不是一本裡面是各種動物或人物輪廓的著色本,不是一本寫著從一到某個數字的連連看兼著色的活動本,不是一本提供場景再依照指示畫出那個場景所需要的所有東西的教戰手冊,孩子拿到的是一張空白紙,可能是圖畫紙,可能是A4紙,可能是廣告紙,可能是色紙,只要是可以畫的,我都給,只要是空白的,孩子都畫。


▲明哥哥認真的看著大寶作畫。
 
  「拿這麼多根怎麼畫?」前不久明哥哥才拿了一支藍色的蠟筆在他的新歡上著色。對於明哥哥提出的疑問,大寶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作畫時,只要問及有關畫作的內容,大寶通常都會顯得興緻勃勃,有時甚至會滔滔不絕的說個沒完。

  「他在畫什麼?我怎麼都看不懂。」明哥哥再次提出心中的疑問,帶著誠惶誠恐的心,他的語氣是驚異的。大寶依舊不理不睬的繼續揮灑他的創意。我問大寶,「各種不同顏色的線條,看起來好特別。」「嗯。」他作了簡答。「那你可以告訴我們這些線條是什麼嗎?」「它們是彩虹海。」

  「彩虹海?我怎麼看不出來。」明哥哥現在讀幼稚園中班,他漸漸忘記了他的天馬行空原本是從這裡開始的。「海又不是長這個樣子。」最後,他一面在母親的吆喝下收拾畫具,一面下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註解。 

  彩虹海?!(很棒的名字)大寶不說,我也看不出來。從幼稚園畢業已經二十幾年的我早就忘了天馬行空這件事。不過,還好有孩子的天馬行空,找回了我的,也學會欣賞別人的。

  大寶,四歲,小寶,三歲,從未接受任何正規的教育,他們卻可以利用各種媒材畫出心中無限的可能。均哥哥,七歲,明哥哥,五歲,接受了三五年的正規教育,他們已經為心中無限的可能畫地自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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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ngyul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