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魚好Yo

08/11/2009　勛在學校換鞋時哭了

　　這是發生在孩子不好，這一天我成為無理的母親之前的事，也就是在學校甫開學的第三天八月五日的事。

　　如果我作夢醒來，發現學校不見了，我們家變成我們家，不再變回學校，會怎麼樣呢？

　　那是勛晚餐時說的一段話。


　　一頓飯下來，他的話比平常要少，心知肚明，不為別樁，就為明天又要去學校上課的事，他提前煩惱了起來。


　　望著勛悶悶不樂的神情，我們的心情也跟著受影響，不捨與憐惜的心油然而生。他唸著，在學校吃飯會想我們的事，害怕自己又會不自覺的哭泣，直到無法自拔的地步。在午后，聽到他不在乎的表明，學校早餐時流淚是為清洗眼裡的灰塵，並不是為我們而哭，當時的我不曾預料勛在餐桌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一面安靜聽著勛的娓娓道來，一面眼眶泛紅，飽腹的外子坐在地板上，挨在持續與碗裡食物奮戰的勛身邊，說著說著，勛的淚水就要奮眶而出了。不過，堅強的他，忍住眶裡的淚水，不讓它們有機會沿著眼角流淌下來，他抬頭朝前方注視，兩眼無神。停留在他滿是淚水的眶線，外子的視線愈來愈模糊不清。


　　不希望孩子繼續愁眉苦臉，外子提振精神，運用桌上的兩根起司熱狗變起魔術來（連結），為了讓孩子能展開雙眉，笑足顏開，他使出渾身解數。神奇搞笑的魔術雖唬得孩子目瞪口呆，也的確發揮了它最大的效用，勛是笑到彎腰直不起腰來。


　　今天沒有午休，勛應是身心俱疲了，看完影片，我們提議提早上床，他默不吭聲走進浴室刷牙如廁，一切準備就緒後，站在浴室門口，他對外子說，我明天不想在學校吃早餐，因為我會想你們的。我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會想著你們。待他說完的當口，聽的出來他就快哭了。


　　外子沒有回應，只是默默的刷著牙。


　　突然想到一件事，勛一根箭似的走向我，他說，媽媽，我想看《獅子大開口》，它會讓我的心情好一點。能讓你心情好一點的事，我一定為你辦到。於是，我滿足他的請求，得到了他今晚難得的三分鐘笑容。


　　上了床，等待著鋪床，勛強忍睡意，執意要唸完一本書才肯入睡。我答應了，唸過幾頁。他說，累了想睡。睡吧。


　　在鋪好床和蚊帳，外子準備熄燈時，勛突然起身坐正，緊擁著他的小被子，哭訴，如果他明天去上課，就可以等到100個印章買玩具了嗎（看獎懲制度一文）？我拍拍他的背，是啊，星期五就帶你去買想要的玩具。以為他安心的躺下就沒事了，半分鐘一過，他再度起身，這次哭的更大聲，說的更急了，我聽不懂，只是抱著他，陪他哭。看你難過，我也好難過，你哭這麼傷心讓我好心疼。


　　我幫他擦乾眼淚，他也幫我擦乾眼淚。躺下，他說，明天可不可以陪我去上課？外子與我默不作聲，彼此抽噎著聽他再次嚎啕大哭。懵懂的倩這時吵著神燈精靈給願望的事，外子收起悲傷情緒，先問勛，你有四個願望，請問你的第一個願望是什麼？勛回答，我今天不想許願，請你幫我許。外子說，好，我幫你許。


　　第一個願望是小老鼠（勛喜歡自稱小老鼠）開開心心去上課玩具。第二個願望是小老鼠開開心心去上課玩具。第三個願望是......，勛突然打斷外子，他說，我想自己許願。第三個願望是小老鼠開開心心在家玩具，第四個願望是小老鼠在家哭玩具。


　　好，你的願望會在夢中實現。


　　勛，外子，我，抱頭痛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