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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是世界上最懂得原諒的人。 |
咚一聲，就快要從口中冒出來了，那是什麼聲音？
是心臟倏地劇烈晃動一下的聲音。
答了好幾聲，就快要窒息無法呼吸了，那是什麼聲音？
是時間停滯不前原地打轉的聲音 。
啪一聲，就快要伸出悔意的手了，那是什麼聲音？
是一位母親打一個小孩出氣的聲音。
呵一聲，就快要說不出話來了，是那位母親倒和那個小孩，
同時抽一口氣抖動不安的聲音。
媽媽，我的手好痛。孩子，我的心好痛。
媽媽，我嚎啕大哭。孩子，我嘔心抽腸。
媽媽，我囁嚅抽噎。孩子，我顫抖抽搐。
媽媽，我轉身離開。孩子，我起身挽回。
「對不起，孩子，媽媽不該打你。」「嗚............」
媽媽，我是在你和爸爸都想要我時才蘊釀誕生的小胚胎，
你怎麼捨得打我？
媽媽，我是在你肚裡待了九個月還不肯冒出頭的小嬰兒，
你怎麼捨得打我？
媽媽，我是在你逗我笑時回饋你一個無邪笑容的小寶貝，
你怎麼捨得打我？
媽媽，我是在你牽手走路時抬頭望你靦腆微笑的小天使，
你怎麼捨得打我？
「手很痛嗎？」「媽媽，我的手好痛好痛哦，嗚............」
「媽媽幫你呼呼吹吹，好不好？」「好...，嗚.........」
孩子，我是在你終於願意待在我肚裡落腳生根時歡天喜地的女孩，
你是我得來不易的小胚胎，我怎麼捨得打你？
孩子，我是在你壓迫骨盆時得忍受酸疼痛楚才能挺直走路的孕婦，
你是我望眼欲穿的小嬰兒，我怎麼捨得打你？
孩子，我是在你露出天真笑意時將所有疲憊拋出九霄雲外的媽媽，
你是我呵護備至的小寶貝，我怎麼捨得打你？
孩子，我是在低頭察看頸項時你回我一抹淺笑而甘之如飴的媽媽，
你是我羽翼已豐的小天使，我怎麼捨得打你？
「你可以原諒我嗎？」「嗯，嗚.........」
媽媽，我是在你無聊沈悶時陪你玩樂整個下午的開心果，
你怎麼捨得打我？
媽媽，我是在你粗心踩到玩具會跟你說沒關係的小不點，
你怎麼捨得打我？
媽媽，我是在你心情低落時坐在你腿上扮鬼臉的小心肝，
你怎麼捨得打我？
媽媽，我是在你把飯菜端上桌時說媽媽辛苦了的小伙子，
你怎麼捨得打我？
「我可以抱抱你嗎？」「嗯，可...以......，嗚......」
孩子，我是在空出你出生之後的所有整個午後而心甘情願的媽媽，
你是我隨伺在側的開心果，我怎麼捨得打你？
孩子，我是任憑你處在一地的玩具中發揮想像卻視而不見的媽媽，
你是我異想天開的小不點，我怎麼捨得打你？
孩子，我是在看出你試圖裝扮各種鬼臉時的努力喜上心窩的媽媽，
你是我捧心皺眉的小心肝，我怎麼捨得打你？
孩子，我是在你以小大人的口吻表明感恩之意時慰情不勝的媽媽，
你是我知恩感恩的小伙子，我怎麼捨得打你？
可是，媽媽，你打了。是的，孩子，我打了，是重重得打了。
「嗚...，媽媽，打人是不對的，嗚...。」
「對不起，孩子。」「嗚...，沒關係，嗚...」
「孩子，我不該因為你目無尊長而腦羞成怒。」「媽媽，沒關係。」
「孩子，我不該使你成為我盛怒下的出氣筒。」「媽媽，沒關係。」
「孩子，我不該讓你看見我生氣的猙獰面孔。」「媽媽，沒關係。」
「孩子，我不該因為諸事煩心致使情緒失控。」「媽媽，沒關係。」
「孩子，我應該跪地抱緊你因為事出必有因。」「媽媽，沒關係。」
「孩子，我應該離開現場尋找宣洩怒氣出口。」「媽媽，沒關係。」
「孩子，我應該隱藏因生氣激起的面目可憎。」「媽媽，沒關係。」
「孩子，我應該要控制激動的情緒理出頭緒。」「媽媽，沒關係。」
「孩子，我打了你，為什麼你會說沒關係呢？」
「因為......，我已經原諒你了啊，媽媽！」
「因為......，我已經原諒你了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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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檬魚優 (3)